昼前

已弃号

楚子航/路明非

忽视年龄、时间、和烂尾。

续那个一时兴起。

夫夫/猫



*


  第二只猫,出现在三花走后半年,路明非从收容所里带回来的,浅黄毛色,脖子那块一个自带的白围脖,他俩也不认识这是什么品种,只能大黄大黄的叫着。

  这回像个私生的儿子,带回来时年纪不小,叛逆,和人关系冷淡。睡觉不窝床脚,不霸占沙发,爱吃鱼干胜过猫粮,有刨柜子的恶劣习惯,饭点不见猫影,总躺在阳台花架子下边晒太阳,也不用专人带着出去,自己就在小区园子里野,不会怕丢因为总会回家。

  路明非时常对着大黄先生叹息,无言中是对三花姑娘的怀念。他提不起对大黄的喜欢,人家也不爱搭理他。这猫倒是和楚子航更亲近些,到饭点,能看到大黄绕到他腿边对人咪两声,楚子航倒完猫粮也能揉几把猫脑袋。

  入睡前,路明非拉着楚子航尬聊,顺带吐槽大黄先生的明显偏爱。楚子航帮两人盖好被子,闻言笑了下,躺好道:“我也不知道猫为什么跟我亲。”

  “哎,你说,是不是猫在天真烂漫的年纪认的主,关系更亲。”路明非做摸下巴状,却被下巴上的胡茬扎了手,他翻身起来,又摸了两把,看向旁边躺着的楚子航,“还是说,这猫看脸,看你长得比我帅,所以跟你亲吗?”

  “说什么胡话。”

  老大不小了,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。

  “嘿嘿嘿,玩笑玩笑。”他又躺回去,楚子航立刻伸手关了灯,在黑暗里,路明非握住了楚子航的手才闭上眼。这是习惯了。


  大黄先生还是日复一日的冷落路明非,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过了什么随便赌气的年纪,但想撸猫却只能摸到猫屁股,加上大黄猫对他爱鸟不鸟的样,人也不是没脾气,隔一天他就从同事家抱回来只小猫崽,刚断奶,巧的是,毛色偏黄,除了白围脖,跟大黄先生后边,一眼过去,绝对是亲生的。

  他人生中的第三只猫。

  楚先生赐名:米黄。

  两个人都没养过刚断奶的小崽子,这方面一无所知。路明非按着百度买奶粉和基本用品,楚子航就往兽医院跑,带回两袋猫奶粉和一脑袋的注意事项。路明非想着医院给的应该更好些,就先冲了猫奶,手忙脚乱间,把米黄呛得吐奶,声音又奶又尖,听得路明非只想给自己俩耳刮子。

  这可比大黄更不好对付了。路明非心里兀自烦恼,可一看米黄不舒服,奶奶的叫着,他就觉得心疼。

  本来阳台上坐着两个蛋椅,结果一个拆了底搁卧室角给米黄做窝,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躺着,只是阴影下不时出现个缩着睡觉的大黄。自打察觉到米黄的存在,大黄绅士也没什么会被抢走宠爱的顾虑,时不时,跑到卧室看看缩小版自己,凑过去嗅嗅味道,只是路明非总不让大黄凑太近,不知是看了百度的注意事项还是报个什么私仇。

  相比大黄,米黄简直就是个小天使,谁见谁说小可爱,总是凑过来蹭手心求摸肚皮,把路明非萌成米黄头号迷弟,也不管什么楚子航和大黄,整日沉迷吸猫,简直比三花时期更甚。楚子航甚至还和大黄在阳台忙里偷闲,围绕蛋椅展开活动,一个坐着一个躺着,晒太阳昏昏欲睡。


  米黄从一只小崽子长成一只大崽子,身量变得和大黄一样,路明非晃眼的时候就靠那一圈白围脖分喵了。大黄多了个影分身,米黄粘路明非更粘大黄,他俩之间距离从未超过一米。拆了的蛋椅搬到阳台,成了两只猫的窝。


  入秋,天气转凉。周六,路明非提溜了两袋橘子回家,推门换鞋脱衣,楚子航比他回来的早,在厨房洗菜,听到响后轻轻踢了边上蹲着的两只猫,甩了手上的水,米黄快楚子航一步,成功接收路明非的摸头技能,大黄慢悠悠挪动。

  “提了什么?”

  “橘子。”路明非放下袋子,凑过去抱了抱楚子航的腰,顺手解下了他松垮垮的围裙,道:“别累到自己,放着我来。”

  楚子航没辙,只能放任他去。站一边剥了牙橘子放到路明非嘴边,他看到路明非的眉毛突然一弯,咂了咂嘴,然后道:“我的天哪,酸。”

  “是么?”楚子航放一牙到嘴里,也皱了眉,确实酸。他又挑了个软的、甜的橘子,放到路明非手边。他拿着那个只吃了两瓣的橘子走到客厅,开了窗,翻着明天要看的电影CD,边挑边温吞地吃着橘子。

  三菜一汤,各配一碗米饭。蒸米饭时水加少了,米饭有点干,路明非顾忌楚子航这几天肠胃不好,往碗里倒了开水,他弯腰给两只主子倒了猫粮和水,喊楚子航吃饭。

  晚饭过后,两人躺在沙发上消食。米黄跳上来蹭蹭路明非,他眯着眼,昏昏欲睡,楚子航回屋抱了床被子给他盖上,把米黄扒拉到地板上,看着路明非滑进被子里,“困了睡会。”

  路明非点点头,接过楚子航递过来的眼罩戴上。没一会,又摘下翻起来,刚才困得要死,真正准备睡又不困了,他伸手揉了揉脸,听声楚子航在洗碗,他爬起来打开电脑,戴上耳机听歌,搜了个民谣歌单,声音不大,慢慢地,就睡过去了。

  楚子航收拾好厨房,擦着手走回客厅,路明非背靠转椅,腿搭在沙发上睡得很沉。他看到大黄在一边给米黄舔毛,米黄眯着眼靠着大黄,远看过去一片黄色。他想到哪次路明非跟他开玩笑说是不是猫随主人,米黄会不会对大黄有点什么意思,他当时只是笑了笑。

  现在看,这两只,说不定是一辈子的伴儿。


  时间证明,他是错的。

  大黄来家里的第五年,不见了。

  他们宁愿相信大黄只是走丢了。


  米黄,逝于三年后。到死,都没离开阳台,那里有一个废弃的蛋椅。


  阳台一角的花架下,摆着一个矮柜子,立着三张照片,各自对应后面的木盒。

       路明非对养猫再也提不起兴趣。




开学了。告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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